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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油菜饭 王侯将相
当年知青下乡,公社办学习班,开饭时每人一碗大米饭,一盆白菜肉片,肉是大肥肉,白花花的。我们喜欢挨着女生,想,上海姑娘,娇气的,挑肥拣瘦,一不高兴,就把肥肉赏了我们。没有想到,上海姑娘已经改造好了,端着蓝花大碗,一只脚,还翘着,呼啦呼啦,风卷残云。知青也是有阶级的,但是到了农村,就都一样了。[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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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地里的快活,城市学生真不懂
我到乡间,慢慢,从书本走进生活,也就悟得,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缺了哪一味,都不是生活,文人编的故事,只是故事。乡人讲礼,人跟着规矩走,但也不会让规矩把自己捆死。变着法儿,把规矩松一松,松了,又紧一紧。一切都在日子里,那礼,在日子里,也活了起来。[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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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本省吕教授,爱烟爱酒爱北京
在台湾,老吕是个有名的“统派”,我有时问他,因何而统,老吕说是文学,因了中国文学,使他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所以老吕有点着急,老吕最有名的话就是,“在我死之前,让我做一个中国人”。老吕认同北京。老吕说,他到北京,最喜欢的,就是到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的仪式,每次看,都会热泪盈眶。[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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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翔:“文革新政”和70年代
到底怎样去区别一个时代跟另一个时代之间的关系?某一时代和上一时代的关系,往往是这个时代要回答或回应上个时代的问题,包括上个时代的问题出现危机,这样才建构成时代和时代间的关系。一个时代的问题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而且这些问题被危机化以后,一定会影响到另一个时代的出现和发展。[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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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幻觉中
我愿意走进吴亮的这部“私人传记”,不仅因为它也同时唤醒了我的少年记忆——尽管我们的记忆有相同也有不同——更重要的是,如果我要继续坚执于我的左翼立场,那么,我就必须严肃地面对吴亮的这一“私人传记”(也包括我的私人记忆),因为正是在吴亮的这一记忆中,恰恰暴露出了所谓“革命史”的另一面,这一面的重新阅读并不怎么令人愉快。然而,恰恰是这一不愉快的记忆和阅读,才可能使我们更深刻地反思历史,否则,就是左派幼稚病。正是带着这样一种重新阅读和反思的期待,我走进吴亮的这本《我的罗陀斯》。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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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文学本身
进入现实并不是文学的最终目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近年来,我们并不少见那些所谓反映现实的作品,然而我们从来不会认为这些作品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写作可能。不是说这些作品没有揭示社会新的矛盾,而是说它们除了缺乏一种对现实的深刻的洞见和把握,在其叙事过程中,也隐约可见传统的现实主义编码方式的复活。因此,文学的最终目的仍然是如何通过一定的审美形式来“再现”现实。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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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方法和视野的文化研究
能不能在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谈,文化研究其实就是关于文化政治的研究。我们现在谈政治一般都是指国家政治,或者是从福柯而来的微观权利、生活政治,在这么多的政治层面之间,我们能否讨论一下文化政治。尤其在中国,我们不能仅仅关注所谓的文化工业,或者由文化工业生产出来的种种体现在日常生活当中的现象。[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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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小说和它的想象方式
许,这就是九十年代小说的人文景观,每个人依据自己的历史、观念乃至当下的经验,作出各自不同的想象,而这些想象,因为一些重大事件的突然发生,乃至一个时代的突然到来,多少显得仓促甚或暖昧不清。坚守显得愈发地孤独甚或悲壮,而随波逐流亦不鲜见。更多的是迷茫、拆解,怀疑乃至自我怀疑。那种空洞的承诺由于自信心的缺乏,明显减弱。而质询不仅面对当下,同时返身向后,历史再一次成为人的想象的依托,并在想象中受到篡改,以作为对抗当下寄托主观情致的物的载体。[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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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三十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新中国就要走过六十个年头,这六十年,以1976年为界,我将其分为两个“三十年”。前一个“三十年”,既有“十七年”的社会主义实践,又包含了十年“文革”的历史,其间风云变幻难以尽书;后“三十年”以改革开放为始,再到市场经济的合法性确立,复杂曲折之处,并不稍逊于前。这两个“三十年”都在当代文学史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不了解这两个“三十年”的深刻的政治内涵,我们实际上就很难真正理解整整一部当代文学史的艰难写作。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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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消息
“资本”娶了足球做老婆,生了个儿子可能是罗纳尔多,也可能罗纳尔不多,这里面的事情很难说。别以往“资本”是万能的,有些“学人”老嚷嚷,好像招了个“资本”作女婿,就能日进斗金,生女当作麦当娜,生个儿子就成了比尔·盖茨。“资本”身强力壮,但是花花草草的事情也多,能把事情办好,也可能把事情做坏。世间万物,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定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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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问题与知识分子的使命
底层,下层人民,对成功的渴望是最强烈的,因为他们已经被这个时代纳入到了一个共同的结构之中。在这一改变过程中,自然会产生许多扭曲。这种情况是社会强加给他们的。他们什么资源都不占有,但又被卷入这个“成功”神话当中,那种焦虑和扭曲就表现得非常强烈。这就是文化殖民的结果之一。整个社会的主流文化都在拼命强调“成功”,但是下层又不具有“成功”的任何资源。急于改变自己,不改变自己就永远处于社会的底层地位,就不能共享社会的财富。既是政治和经济的殖民,又是文化的殖民。[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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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话题的“文化研究”
对于当代文学批评来说,“文化研究”不仅仅是一种实践,更多的,是一个话题。也就是说,人们关注的,已不仅仅是“文化研究”本身,而是“文化研究”向文学批评的延伸,可能会给文学批评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甚至会不会导致文学批评向“文化研究”的彻底倾斜。而在这一话题的议论中,潜伏已久的某些观念的分歧也渐次浮出水面。这些分歧大致包括:“文化研究”给文学批评带来的究竟应该是什么?什么是“文化研究”视野中的“内部/外部”;有没有“纯粹”的文学以及文学批评;诗意和审美会不会因此而丧失;等等。而最关键的争论可能会集中在“什么是文学性”这一问题上。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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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挥霍 或者挥霍什么
1980年代的文学批评,似乎正在受到批评史研究的质询,在某种意义上,我并不反对这样的质询,因为只有经过质询,批评才能更加深刻地进行和发展。但问题的另一面是,恰恰是1980年代的文学批评的实践,才奠定了当代文学批评的公信力,并且留下了它的诚信遗产。因此,在讨论今天的文学批评所面临的诚信危机时,另一种尖锐的质询也会同时出现:谁在挥霍,或者挥霍什么?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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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富·杀贫
说实话,今天的中国人,还很少有人“仇富”,“崇富”倒还差不多。很多机构都做过调查,年轻人崇拜的,有几个不是富人?比尔·盖茨、丁磊或者张朝阳,这些数据是很能说明问题的。这几年,知识分子编造的“神话”很多,现在“仇富”也可算一例,以我小人之见,“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怕什么呢?更何况,“皇帝不急急太监”,瞎帮什么闲呢。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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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未来的正义——“革命中国”及其相关的文学表述
在我的叙述框架中,“革命中国”只是一个比喻性的说法,使用这一说法,目的在于划出一条它和“传统中国”与“现代中国”之间的必要的边界,尽管,这一边界在许多时候或者许多地方都会显得模糊不清。所谓“传统中国”,我指的是古代帝国以及在这一帝国内部所生长出来的各种想象的方式和形态;所谓“现代中国”则主要指称晚清以后,中国在被动地进入现代化过程中的时候,对西方经典现代性的追逐、模仿和想象,或者直白地说,就是一种资产阶级现代性——当然,这也是两种比喻性的说法——而“革命中国”毫无疑问的是指在中国共产党人的领导之下,所展开的整个20世纪的共产主义的理论思考、社会革命和文化实践。[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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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翔:幸好电视剧业界没有奥斯卡奖
今天看中国电视剧的生产状况,我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杂草丛生。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因为你也看不到很多的郁金香,也没有那么多牡丹,也看不到玫瑰花,就是一片杂草,长的很茂盛。杂草丛生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电视剧没有奥斯卡,奖不存在,所以电视剧自由发展的可能性很大。今天对我们来说,分歧最大的可能还不是对中国现状的分析,也不一定是对未来的评估,今天最大的分歧来自于中国现代史的内容。[全文]